☆、風雲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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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風雲急
交戰前夕的兩軍陣營卻是異常的沈寂，沈寂地讓大家都覺得已似遠離戰爭之感。說來也怪，兩軍大軍出發到駐紮軍營皆有兩個月左右，雙方卻都僵持著遲遲不肯開戰。宋軍也覺納悶，西夏軍同樣覺得百思不得其解。
丁月華反覆輾轉卻終不成眠，前兩月風沙漫漫，如果開戰，於西夏軍不過是平常天氣，可於宋軍必是百無一利。展昭究竟是費了多大的心機才讓戰爭延緩至此。而如今，交戰在即。兩人說不定就會相見，可相見了又如何相對？當初，一心盼著這日來臨，可近了又害怕了起來。孩子是從她身體裏消失不見的，展昭至今都不知道。知道了他可會怨怪自己？她不敢想，終因自責覺得難以面對。
和孩子早已是天人永隔再不覆相見，和展昭即使近在咫尺卻也因音訊杳渺而又產生天涯之遠之感。一時間，心裏的歷歷痛楚侵襲了她的四肢百骸，疼得連哭得力氣都近乎喪失。她只覺得自己如同置身於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洞穴裏，寒冷、孤單、無助及得不到救贖……
“姐姐，你怎麽啦？”
“翎翎，可是吵醒你啦？”隨著趙翎的聲音，她的身體才回覆了一點點的溫度，也恍如從黑洞中被人拉了回來。
“姐姐，你一個晚上輾轉難眠，可是想起展大哥了？”
“這麽長時間音訊全無，我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？”
“展大哥一定會好好地，再說青兒不是證明他前些天還好好地嗎？姐姐真無需擔心。”
“嗯，但願如此。”
“丫頭，丫頭。”丁月華和趙翎剛緩下來，卻聽到賬外白玉堂低壓著嗓子急切地叫聲。
“怎麽啦？”丁月華聽著這聲音極不尋常，忙和趙翎兩個匆匆披了外衣。
“進來吧，五哥。”
白玉堂火急火燎地進來，卻見他著急忙慌地將一張細細地卷紙放置丁月華手心裏。
丁月華半帶狐疑地拿著道：“什麽啊？”
白玉堂顯現出少有的面目凝重道：“你打開看看。”
丁月華打開一看，不禁倒抽了幾口涼氣。這張紙條上竟寫著：西夏軍將在今夜後半夜突襲我宋軍。
僅僅這麽幾個字沒有落款人也沒有時日。
“五哥，這是哪裏來的？”
白玉堂道：“剛剛有人用飛鏢釘到我帳子中的，等我追出去那人已經走遠了。”
“釘到你帳子中？”丁月華細細看那張紙條，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展昭的筆跡。一時也沒法顧及那麽多，只道：“五哥，你可信？”
白玉堂道：“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再說，我是相信的，狄青為將，西夏人一定是想趁此打劫，將宋軍來個一舉殲滅。”
趙翎道：“可是青兒的傷勢未好，如此情形又怎能指揮大軍？”
丁月華道：“沒錯，西夏人定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。”
趙翎急道：“姐姐，那怎麽辦？”
“別急。”丁月華安慰趙翎，忽又擡頭問白玉堂道：“五哥，此事就我們幾個人知曉嗎？”
白玉堂道：“當然，我得了消息，馬上就來通知你們了。”
丁月華道：“事不宜遲，此事趕緊通知了範大人才是緊要。”當下，三人匆匆出去，通知範雍升帳部署。
如果那信息是真，那麽只能說戰爭離此時僅只有幾個時辰。
而此時，原本定好的計策戰略部署幾乎已經可以全盤否定掉。朝廷雖有三十萬大軍駐守，但李元昊向來喜歡聲東擊西，所以朝廷不敢將兵力一處集中，於是分派於各個地方。範雍本已下了調令，將大軍往延州集中。也許大軍已在路途中，可是鞭長莫及，已再也來不及了，而駐守在延州城所有的兵士總共是四萬左右。
範雍一臉沈郁，幾個大將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。狄青也是坐著，剛被點為將，雖說權利於他不過是過眼煙塵，可是一展報酬的壯志雄心在為將後更加淋漓盡致地被點燃。然而此刻，所有的志願都被消殆盡，拖著這孱弱的軀體他又能做什麽？
範雍一聲令下：“傳令下去，讓各兵營做好一切應對，死守城門。”
城門。死守。
一聲令下，軍營裏開始沸騰起來。誰都沒有底，狄青為將，本已讓軍心陷入極度不安動蕩。當初，金明寨才是延州城固若金湯的城門。而西夏人用計攻陷了金明寨，如今這個城門不過是尋常的城池之門，在所有將士心目中只能是一崩即潰。到時整個延州城將又如何收場？骨肉離散，橫屍遍野，累累白骨，都將不在話下。
趙翎站在城墻之上，望著前方黑漆的山巒、大地及一處處隱約可見的民房，目光哀傷。
於此，她重新點燃了對於逃婚的耿耿於懷。
丁月華緩緩而來，見著趙翎此種情形，站立一旁默默地看了她幾眼，終於還是道：“翎翎，剛才我已讓青兒托了個人讓他將你帶出城去。那人如今正在下面等著你。”
“出城？”趙翎回轉過心思。“姐姐，你該不是告訴我，這場戰爭一點勝算的幾率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不，不是這樣地。”丁月華躲避著趙翎的目光，急著辯解。“只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。”
“性命?姐姐，我個人的性命有什麽緊要？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走，我雖武功不濟，但便是拼死我也要守護住這座城闕，除非我死，否則我絕不會置延州城所有百姓的性命於不顧。”
“你放心，有我白玉堂在便是拼盡我最後一口氣也要守衛這延州城，你如今趕緊離開要緊。”
白玉堂不知道是何時來到她們身旁，不巧正被他聽到趙翎剛才的那番話。一時間，讓他百感於心。
和趙翎相處已有些時日，中間也經歷過接連的大波大浪。幾個人在這幾日內緊密相連著，他不是對趙翎地存在視若無睹，而是壓根兒就不願去理會這小妮子究竟是什麽樣的性情脾氣。或者說越是不經意了解了趙翎，他心中越是抗拒排斥。骨子裏，他自私地希望趙翎不是他如今所看到的這般。那樣他才有足夠的理由如同恨趙玨，恨趙禎一般地去憎惡她。他恨趙禎，更是憎惡趙玨，而他們都同樣跟趙翎一樣都是趙氏血脈，他是希望趙翎的身體裏流淌著所有趙氏血脈那樣的陰狠之血。可是，趙翎身上沒有，完全沒有。反而，她是如此純善。
趙翎冷哼著對白玉堂道：“你是你，我是我。你守護延州城是你為俠的職責，我的生死自不與你相幹，也不需你管。”
這番話激怒了白玉堂，白玉堂道：“你逞能，可你知道不知道，你若有三長兩短，不止是三丫頭和展昭，便是整個開封府都難逃幹系。你那哥哥一旦追究下來，誰又承擔得了幹系？”
趙翎聽得白玉堂此話，頓時眼眶紅了道：“白玉堂，我又豈是逞能。我身為大宋的公主，保護自己的子民難道是逞能嗎？”
丁月華見他們又怒目相斥，又怕趙翎洩露了身份帶來不利的後果。忙道：“好了，五哥這次又是你的不對了。不過翎翎，我讓你離去並非是我怕承擔，而是我真的不願你受一絲傷害。”
趙翎壓低了聲音道：“姐姐，我不走的。今夜在此的別說是我，即是皇兄，他也必跟我一樣。你們不必費心勸我，我今天勢必會與整個延州城的百姓同存共亡。”
丁月華再不言語，她心裏不得不承認，趙翎的一心為天下子民正是受了她哥哥趙禎的影響。不管怎樣，趙禎的心存天下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。她也心知趙翎一心悲憫天下百姓，讓她走確實不易，只得道：“好，翎翎，你既堅持，我也不做無謂相勸，只是你千萬記著，好好保護自己。”
趙翎點頭強作笑顏道：“我會的，我不但為自己，還要替姐姐替展大哥，替整個開封府保護住自己不是嗎？”
白玉堂在旁道：“好，既然你們都執意如此，我也不再說什麽。今夜，我白玉堂發誓不殺他一千個西夏韃子勢不罷休。”
“白大哥，我雖殺不了那麽多，但我也要盡我所能多殺幾個。”說話的正是從遠處而來的狄青。
趙翎掩去眼眶的淚意沖狄青道：“青兒，你怎麽來了？你的傷——”
“二姐姐，我的傷早前便好了一大半，如今雖說起不來大作用，但殺幾個蝦兵蟹將還是能的。”
白玉堂道：“好，既然大家都有這般壯志雄心，我看大家打起精神，今夜誓死保衛這延州城。”
“好。”大家被這番壯闊雄心激起，一時，四人在城墻上擊掌盟誓。
稍後，四人各有掛懷，各自靜默了一陣，忽見後方走來一個作庖廚裝扮的老者，那老者向那兵士多的地方走去。
狄青見到那老者道：“咦，顧大伯，原來他在這裏，怪道我剛才找了他半天沒有找到。”
卻見那顧大伯走到人多處已在那裏絮叨開來：“大家放心吧，我顧老頭在軍中當了廚子四十餘年，從沒見過西夏人成功攻過一座城門。”
兵士裏有人道：“沒錯，他們確實沒有攻過一座城門，可如今這情況是今非昔比啊！當初，金明寨那般固若金湯都尚且被他們攻克，如今這城門怎麽不岌岌可危？”
顧大伯道：“那你且說說，當初金明寨是什麽情形，如今這又是什麽情形？”
那人不解道：“什麽情形？”
“當初那金明寨是被李元昊用計買通了一些將領，用自己的兵潛伏進去來取勝的。如今的情形自是不一樣，大家可知，西夏人這兩個月為何耗著遲遲不肯與宋軍交戰？”
“什麽原因啊？”
“那是因為西夏人已到江郎才盡的地步了，該用的計策都已用盡。這次他們自己心裏也沒譜了，所以戰爭一直拖著。可是，他們拖得起嗎？西夏人以畜牧為生，普通百姓也只是求個溫飽而已。早前我大宋還年年歲賜，但西夏開國後，他們僅靠大遼的那點微博歲賜又如何撐得下來？如今別說兩國交戰，便是普通生計於西夏百姓也難。所以這次是李元昊自己急了，這一急便亂了陣腳，若不是他們無計可施，此次也絕不會走上趁我宋軍無大將可用趁火打劫這步險棋。”
“顧大伯，你說的倒是合情合理，可是我宋軍確實也算——”那人不敢再說下去了，畢竟眼下還有諸多將軍統領等。
顧大伯看了他一眼道：“我明白你說的話，西夏人不知道狄將軍，難道大家夥也都不知道嗎？狄將軍雖年少，雖無經驗，但有勇有謀，便是征戰多年的大將軍也不及他。”
“顧大伯，狄將軍神勇是神勇，可你究竟知道不知道，他那日已受了傷了？”
顧大伯道：“此事我怎能不知，全軍營又有誰不知道的。只是有件事是你們不知道。”
“什麽事情啊？”
“是這樣——”顧大伯壓低了嗓音，趴在眾人的耳邊輕輕細說。
眾人驚起：“是這樣啊？原來狄將軍早已覆原了？這難道是為幌西夏人的耳目嗎？”
顧大伯故作狀道：“噓，此事萬不可聲張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這章讓大家久等了~~~
另外，給大家誠心推薦龔夕顏的《千帳燈》。此文是昭華文，故事很大氣，文筆很紅樓。喜歡昭華的親們不妨前去看一下。
這裏啰嗦一句：因夕顏姐前面的故事鋪陳太多，所以會有很多昭翎間的深刻往事，請親們先不要介意，故事耐心細心看下去，會如你所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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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，你怎麽啦？”
“翎翎，可是吵醒你啦？”隨著趙翎的聲音，她的身體才回覆了一點點的溫度，也恍如從黑洞中被人拉了回來。
“姐姐，你一個晚上輾轉難眠，可是想起展大哥了？”
“這麽長時間音訊全無，我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？”
“展大哥一定會好好地，再說青兒不是證明他前些天還好好地嗎？姐姐真無需擔心。”
“嗯，但願如此。”
“丫頭，丫頭。”丁月華和趙翎剛緩下來，卻聽到賬外白玉堂低壓著嗓子急切地叫聲。
“怎麽啦？”丁月華聽著這聲音極不尋常，忙和趙翎兩個匆匆披了外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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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玉堂道：“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再說，我是相信的，狄青為將，西夏人一定是想趁此打劫，將宋軍來個一舉殲滅。”
趙翎道：“可是青兒的傷勢未好，如此情形又怎能指揮大軍？”
丁月華道：“沒錯，西夏人定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。”
趙翎急道：“姐姐，那怎麽辦？”
“別急。”丁月華安慰趙翎，忽又擡頭問白玉堂道：“五哥，此事就我們幾個人知曉嗎？”
白玉堂道：“當然，我得了消息，馬上就來通知你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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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雍一聲令下：“傳令下去，讓各兵營做好一切應對，死守城門。”
城門。死守。
一聲令下，軍營裏開始沸騰起來。誰都沒有底，狄青為將，本已讓軍心陷入極度不安動蕩。當初，金明寨才是延州城固若金湯的城門。而西夏人用計攻陷了金明寨，如今這個城門不過是尋常的城池之門，在所有將士心目中只能是一崩即潰。到時整個延州城將又如何收場？骨肉離散，橫屍遍野，累累白骨，都將不在話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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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此，她重新點燃了對於逃婚的耿耿於懷。
丁月華緩緩而來，見著趙翎此種情形，站立一旁默默地看了她幾眼，終於還是道：“翎翎，剛才我已讓青兒托了個人讓他將你帶出城去。那人如今正在下面等著你。”
“出城？”趙翎回轉過心思。“姐姐，你該不是告訴我，這場戰爭一點勝算的幾率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不，不是這樣地。”丁月華躲避著趙翎的目光，急著辯解。“只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。”
“性命?姐姐，我個人的性命有什麽緊要？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走，我雖武功不濟，但便是拼死我也要守護住這座城闕，除非我死，否則我絕不會置延州城所有百姓的性命於不顧。”
“你放心，有我白玉堂在便是拼盡我最後一口氣也要守衛這延州城，你如今趕緊離開要緊。”
白玉堂不知道是何時來到她們身旁，不巧正被他聽到趙翎剛才的那番話。一時間，讓他百感於心。
和趙翎相處已有些時日，中間也經歷過接連的大波大浪。幾個人在這幾日內緊密相連著，他不是對趙翎地存在視若無睹，而是壓根兒就不願去理會這小妮子究竟是什麽樣的性情脾氣。或者說越是不經意了解了趙翎，他心中越是抗拒排斥。骨子裏，他自私地希望趙翎不是他如今所看到的這般。那樣他才有足夠的理由如同恨趙玨，恨趙禎一般地去憎惡她。他恨趙禎，更是憎惡趙玨，而他們都同樣跟趙翎一樣都是趙氏血脈，他是希望趙翎的身體裏流淌著所有趙氏血脈那樣的陰狠之血。可是，趙翎身上沒有，完全沒有。反而，她是如此純善。
趙翎冷哼著對白玉堂道：“你是你，我是我。你守護延州城是你為俠的職責，我的生死自不與你相幹，也不需你管。”
這番話激怒了白玉堂，白玉堂道：“你逞能，可你知道不知道，你若有三長兩短，不止是三丫頭和展昭，便是整個開封府都難逃幹系。你那哥哥一旦追究下來，誰又承擔得了幹系？”
趙翎聽得白玉堂此話，頓時眼眶紅了道：“白玉堂，我又豈是逞能。我身為大宋的公主，保護自己的子民難道是逞能嗎？”
丁月華見他們又怒目相斥，又怕趙翎洩露了身份帶來不利的後果。忙道：“好了，五哥這次又是你的不對了。不過翎翎，我讓你離去並非是我怕承擔，而是我真的不願你受一絲傷害。”
趙翎壓低了聲音道：“姐姐，我不走的。今夜在此的別說是我，即是皇兄，他也必跟我一樣。你們不必費心勸我，我今天勢必會與整個延州城的百姓同存共亡。”
丁月華再不言語，她心裏不得不承認，趙翎的一心為天下子民正是受了她哥哥趙禎的影響。不管怎樣，趙禎的心存天下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。她也心知趙翎一心悲憫天下百姓，讓她走確實不易，只得道：“好，翎翎，你既堅持，我也不做無謂相勸，只是你千萬記著，好好保護自己。”
趙翎點頭強作笑顏道：“我會的，我不但為自己，還要替姐姐替展大哥，替整個開封府保護住自己不是嗎？”
白玉堂在旁道：“好，既然你們都執意如此，我也不再說什麽。今夜，我白玉堂發誓不殺他一千個西夏韃子勢不罷休。”
“白大哥，我雖殺不了那麽多，但我也要盡我所能多殺幾個。”說話的正是從遠處而來的狄青。
趙翎掩去眼眶的淚意沖狄青道：“青兒，你怎麽來了？你的傷——”
“二姐姐，我的傷早前便好了一大半，如今雖說起不來大作用，但殺幾個蝦兵蟹將還是能的。”
白玉堂道：“好，既然大家都有這般壯志雄心，我看大家打起精神，今夜誓死保衛這延州城。”
“好。”大家被這番壯闊雄心激起，一時，四人在城墻上擊掌盟誓。
稍後，四人各有掛懷，各自靜默了一陣，忽見後方走來一個作庖廚裝扮的老者，那老者向那兵士多的地方走去。
狄青見到那老者道：“咦，顧大伯，原來他在這裏，怪道我剛才找了他半天沒有找到。”
卻見那顧大伯走到人多處已在那裏絮叨開來：“大家放心吧，我顧老頭在軍中當了廚子四十餘年，從沒見過西夏人成功攻過一座城門。”
兵士裏有人道：“沒錯，他們確實沒有攻過一座城門，可如今這情況是今非昔比啊！當初，金明寨那般固若金湯都尚且被他們攻克，如今這城門怎麽不岌岌可危？”
顧大伯道：“那你且說說，當初金明寨是什麽情形，如今這又是什麽情形？”
那人不解道：“什麽情形？”
“當初那金明寨是被李元昊用計買通了一些將領，用自己的兵潛伏進去來取勝的。如今的情形自是不一樣，大家可知，西夏人這兩個月為何耗著遲遲不肯與宋軍交戰？”
“什麽原因啊？”
“那是因為西夏人已到江郎才盡的地步了，該用的計策都已用盡。這次他們自己心裏也沒譜了，所以戰爭一直拖著。可是，他們拖得起嗎？西夏人以畜牧為生，普通百姓也只是求個溫飽而已。早前我大宋還年年歲賜，但西夏開國後，他們僅靠大遼的那點微博歲賜又如何撐得下來？如今別說兩國交戰，便是普通生計於西夏百姓也難。所以這次是李元昊自己急了，這一急便亂了陣腳，若不是他們無計可施，此次也絕不會走上趁我宋軍無大將可用趁火打劫這步險棋。”
“顧大伯，你說的倒是合情合理，可是我宋軍確實也算——”那人不敢再說下去了，畢竟眼下還有諸多將軍統領等。
顧大伯看了他一眼道：“我明白你說的話，西夏人不知道狄將軍，難道大家夥也都不知道嗎？狄將軍雖年少，雖無經驗，但有勇有謀，便是征戰多年的大將軍也不及他。”
“顧大伯，狄將軍神勇是神勇，可你究竟知道不知道，他那日已受了傷了？”
顧大伯道：“此事我怎能不知，全軍營又有誰不知道的。只是有件事是你們不知道。”
“什麽事情啊？”
“是這樣——”顧大伯壓低了嗓音，趴在眾人的耳邊輕輕細說。
眾人驚起：“是這樣啊？原來狄將軍早已覆原了？這難道是為幌西夏人的耳目嗎？”
顧大伯故作狀道：“噓，此事萬不可聲張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這章讓大家久等了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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